上星期五閒來無事,讀了某知名部落格裡的舊文章

其實我好像很久之前就看過這篇文章,當時的我應該也是傻楞楞地在電腦螢幕前點頭如搗蒜吧。如今人在異鄉又多虛擲了幾年青春,回頭再讀一次,我只能說,這實在寫得太中肯了!因為這根本就是我每次休假回台灣就會非常煩惱的事情,甚至於有時想到要回去定居,就會覺得我好像應該改行務農,從此以後大家叫我村姑就是了。

雖然我從小就是邋遢鬼,也很難忘記大學時代,某天爸爸載我上學的時候,語重心長地和我說,「爸爸多給妳點零用錢,妳去買些漂亮一點的衣服打扮一下吧」的不堪往事,可是在民風依舊淳樸的求學時光中,我還是堅強的活下來了。之後出國唸書,就這樣一步步地難以回頭了。最關鍵的一步就是吹了氣似的發胖,當然我可以扯下我最後一絲絲的羞恥心說,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過於專心致志於我的學業,不過為了怕大家下次見到我紛紛唾棄我,真的吐口水在我臉上,我還是承認自己就是一個沒有節制的愛吃鬼好了。總之就是,高熱量重口味的食物吃多了,味覺漸漸麻木,到最後所有的食物都來者不拒,就算我是全城最胖的亞洲妞,還是很容易可以找到一堆比我更胖的白妞、黑妞或是其他不黑不白的妞兒;寬鬆的 T-shirt 和掛鬆緊帶的褲子/裙子永遠是胖子最好的朋友,也是對流行敏感度的頭號殺手,我就這樣沈淪了。

本來以為開始工作後,情況會有所改善,不過顯然我忽略了一些事實:我是個在德州工作的工程師。還記得上班的第一天,努力地收起了小腹挺起了胸部,把自己塞進一件「看起來好像很專業」的襯衫,穿著西裝長褲來報到。然而在同事間自我介紹時,卻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一股詭異的不協調感。

是的,在這個以人情直爽豪邁著稱的州,及一切講求邏輯與效能的產業裡,陽光炙熱的夏季(後來發現其實是一年四季)裡,穿上鬆垮的 T-shirt、短褲和白球鞋,才是最合時宜,最能展現工程師真性情的裝扮,而我竟然連這最簡單的道理都沒有領悟到,實在是深感慚愧。在接下來的兩年半裡,穿 jeans 的頻率達到我人生的高峰,逛街買衣服只需要看一些青少年服飾就能應付上班的需求,我想,這是公司給我們的另一項福利吧。去年組裡有個新來的美國小妹妹,第一天報到時穿得蠻正式的。雖然很可恥,可是我還是必須承認,我當時的心情就像在菜市場買到爛木瓜的歐巴桑,發現隔壁的太太買到一個更爛的木瓜一樣,忍不住在心裡偷笑著。喔,當然,接下來的這些日子,美國妹都是以 T-shirt + jeans + sneakers 行走江湖了。

最近因為搬家,翻出了一些當年帶來很久沒穿的舊衣服。打電話回家很高興地和媽媽說這件事,想說經濟不景氣,就讓我來個舊衣新穿吧,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媽只是冷冷地說,「妳的舊衣服?穿起來應該像綁粽子一樣了吧?」對,我是個胖子,而且還是個被自己親生母親岐視的胖子。人家說,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,那我應該是我媽上輩子的情敵,深深的怨念延續到今世了呀。


p.s 嚴禁任何提到要我減肥、化妝、學打扮的回應,違反規定者,下次見面先吃我一記鐵掌再說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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